女性的问题既是个人的、个性化的,也更是社会的、结构性的,每个人都不是旁观者。书里太多想要大声背诵的金句了,过于透露、精准、又给女性读者带来一些些真相大白之后的无力。非常清醒的身份认同过程
1.不要被生活拖着走。我迄今为止的人生都走在符合社会期待的“人生进程”上,要承认的是,除了顺其自然而来的新阶段外,我也有意走在社会给我设定好的规则路径上。 2.保持“想象力”。我不是只具有功能性作用的母亲,而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我的人生可以有多种可能性,那取决于自己。 3.没有必须遵循的“自然人生轨迹”,也不一定要走那条“笔直的线”。当孩子成年,逐渐有了成熟的认知,作为母亲,有义务跟他/她分享自己对于结婚生子的体悟,让他/她知道经营婚姻、为人父母的快乐与痛苦,将选择权交由他/她。而不是对一切保持缄默,和社会大众一起活在虚拟的“自嗨”中,想当然地将孩子亲手交到社会秩序中接受审判。
埃伦·佩克(Ellen Peck)曾经指出的:“我们文化中的利己主义鼓励着自家庭起始的慈爱观念,看看那些高尚的俗语,诸如‘你的孩子是你的责任’‘家庭至上’等。家庭最后成了一块名副其实的海绵,吸尽了一切本来可以传递到外界的关爱。婴儿和孩童,特别是自己亲生的,会让我们忽略社群整体,还消除我们的自我价值(self-value),使我们忽视作为成年男性和成年女性的自我价值。” 母爱社会知觉的改变——就像浪漫爱情观转变为女性特质的历史变迁那样——导致了“爱”的变化。“爱”从一个没有组织、无法从字面解释的经验,转化为有结构的、有系统性组织情感的“爱”。依据这样的方式,社会、政治和经济力量形塑了“母爱”的结构,而为了维持社会、政治及经济的力量,“母爱”也被用于塑造女性。 因此,依据许多研究人员的调查,母爱的概念已经成为某种形式的压迫,因为母爱是对母亲的情感世界及她们和孩子间关系的具体要求:她们必须对孩子有无条件的爱,一种不会过于概略、清晰明确的爱,母亲要以值得称道的方式来表达这样的爱,符合这样定义的就是“良善而有道德的母亲”;而从另一方面来说,一位母亲若没办法表达出她对孩子的爱,将被认为是不道德、缺乏女性特质、有缺陷及最重要的——不合格。这样的说法仿若母爱是非常自然的,就像生物本能那样。 调查结果显示,对许多母亲来说,母亲身份的优点在于展现女性的成熟及和孩子建立良好关系的道德能力,让女性和她自己、她的家人、她的社群及她的国家之间建立起良好的秩序。在她们看来,为了在环境中获得归属感,母亲身份是不可或缺的。 德布拉(有两个介于十岁到十五岁之间的孩子) 德布拉:“要在以色列社会立足,母亲身份可以提供优势。作为一个外人——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被视为非我族类,都是很难熬的,这个社会才不管你是出于自愿或非自愿。但只要有了孩子,即使你在其他方面没有尊奉社会习俗和主流,孩子在一定程度上都能让你被视为主流,并让你的生活更加轻松。 在法律领域中,承认后悔是对自己的行为负责的证据,但谈到养育孩子和母亲身份时,后悔却被视为放弃承担责任。在法律方面,后悔展现了一个人的理性和道德立场,但在母亲身份的领域中,后悔却被视为缺乏理智和不道德。 对那些在研究中认为自己符合“好妈妈”标准的女性来说,她们之所以在孩子面前保持沉默,是因为要保护自己不被强制标记为“坏妈妈”,被贴上“不适任”的标签,而这样的标签是建立在这个假设上——后悔是糟糕的情感态度,而且这样的态度必然反映出母亲的行为不当。 不同于这些决定不谈论后悔的母亲,其他母亲也可能为了同样的理由——保护——而做出不同的决定。换句话说,母亲可能为了保护孩子而对自己的后悔保持缄默,但同样地,母亲也可能为了保护孩子而选择跟孩子们谈论自己的后悔。 那些认为母亲身份没有好处的论述,是建立在和社会霸权概念不同的世俗情绪感受上的,因为她们不认为母亲身份对现在的自己是有利的,同样也不认为随着时间流逝,未来母亲身份能够给自己带来好处。 母亲为了保护孩子而将她们的陈述包装成符合社会期望的样子,但这可能会阻碍孩子了解母亲作为一个人是怎样考虑、思索、评估、渴求、希望、梦想、记忆、哀叹、想象、欣赏及决定的。在这些方面,公众眼中、家人眼中及母亲自己眼中,母亲形象是没有脸孔的,或是往往隐藏着自己的脸孔。 历史与文化概念使得女性处于别无选择的境地,只能遵循生理性别而怀孕生子,而社会运用“自然论”来说服这些女人生儿育女,这样的论调可说是生物学的专制行为。 归根究底,孩子的诞生并非必然的结果,不是因为“自然论”或“自由选择论”。他们的出生很可能只是因为女性别无选择或是不知道还有其他选择。美国哲学家戴安娜·蒂金斯·迈耶斯(Diana Tietjens Meyers)指出:这是因为我们的想象力受到限制。社会文化的灌输,使女性将成为母亲视为唯一可想的人生剧本,这样的想法渗透到女性的意识中,挤掉其他所有可能的方案。这样“纯粹”单一的想象使你只能做出唯一的选择。 而其他女性之所以生育,可能是为了减轻现在的寂寞或乏味,或是避免未来的孤寂,并借由子女使她们的存在更有意义。正如法国作家科琳娜·马耶尔(Corinne Maier)所说的:“害怕孤单——我因为这个可悲的理由而生下孩子。” 一般大众都能理解这些原因,特别是社会限制了女性的想象及具体的选项。它们同时表明了渴望为人母不代表渴望抚育孩子,而是想要通过母亲身份来改善自己的地位,因为要达到这个目的,生育孩子被认为是唯一可行的办法。 成为母亲除了可能导致女性失去许多对自身有价值的事物,也可能会导致另一种记忆复苏:这些女性往往会再次想起那些被时光埋葬多年,但并未消逝的痛苦记忆,而这些伤痛回忆可能会导致她们失去另一种能力——遗忘的能力。 成为母亲不只是在女性的生命中创造出新的世界秩序,也可能巩固并强调那些原本的秩序并同时加深那些难愈的创伤。那些压迫性的社会秩序所带来的隐蔽影响,在看不到的地方加剧,像个幽灵般继续困扰着她们的身与心,使得她们持续生活在胁迫之中。 只有少数人能像新自由主义和资本主义社会所说的那样,亲自谱写人生故事。在某种意义上,有选择和没有选择是模糊不清的,无法考虑更多主观经验,现实往往交织着不确定性、犹豫、困惑、矛盾、百感交集、运气和随机性。因此,将成为母亲这个变化仅仅看作是女性自己成为母亲的渴望所带来的副产品,将会继续产生并维持错误的印象,而这种印象正在恶性循环中一次又一次地被用来说服女人当妈妈。
先标再看,真实故事的书看了几本,选题都挺好,但是有点浅,没聊透的感觉。
书中最让我受触动的观点在于区别“后悔成为母亲这个身份”和“不爱孩子”这两者的区别,解答了我很多的困惑,同时感受到了女性世界的二元割裂还在不断加深,似乎“母亲”和“职业女性”成为了女性人生唯一的两种道路,而能把二者完美兼容则被视为“完美女人”,这就是一直赤裸裸对于女性的刻板印象和无法撼动的社会期待,随着社会的“进步”甚至开始愈演愈烈。而研究“后悔做母亲”这件事,意义恰恰在于让这两条路变为无数条,让更多人了解婚姻和生育的意义,让所有女性能够勇敢表达自己的感受、做出自己的选择。
女性作为拥有子宫的人类,她有选择是否成为母亲的自由,也有后悔成为母亲的自由。社会期待和道德约束下,她们无意识的走上了没有可选项的人生轨道,而在自己成为母亲后,才发现连偶尔袒露心声的自由都被道德绑架了。很多人说没有孩子的女性人生是不完整的,但是被孩子分走了很多时间和精力的生活也不太可能自由而完整,一旦成为母亲,身份和责任都将伴随一生,有丁克意愿的可以结合梅根多姆的书[最好的决定]来看。
一本和书名意思完全相反的书,可见这个社会对于拒绝成为母亲这件事是多么的难以接受。作者从人类学的角度通过调查分析,科学地解释成为母亲这件事,所有对成为母亲这件事有疑虑的朋友都可以来看看。 希望每一个读过这本书的女性都能够意识到,后悔成为母亲不是一件可耻的事,为了避免后悔,我们在选择是否做母亲这件事上一定要提前慎重思考。 感谢作者为我们带来了如此精彩、诚恳的作品,祝福每一个勇于挣脱藩篱的女性。
消灭那些我们成长过程中被灌输的价值观、意识形态及自我辨明,这是很重要的。这一切是为了不要落入刻板印象和因循守旧的网中,是为了不继续对自己说谎,并对我们的孩子和孙子辈坦承。我们要以外科医生的精确程度,去检视那些已经变得如此“正常”和“自然”的委婉话语,例如“孩子是一种喜悦”“孩子是一种祝福”“血浓于水”,或者“家庭第一”。如果我们不去小心看待这些委婉用语的破坏力,它们就会构成社会和文化DNA的一部分,我们就会相信事情应该就是这样的,并且永恒流传。
还是推荐不论男女,不论已婚未婚,都读一读,可以让我们更深入地思考何为选择的自由和自由的选择。
本书以社会对母亲相关话语的规范由外至内探讨社会、家庭、女性自身、情感矛盾等话题,反驳陈词滥调,回应并剖析后悔为人母的失望。给予女性思考生育空间,倾听那些语句、泪水、提高的音调、愤世嫉俗的语调、笑声、停顿和缄默——重视这些孤寂无力的女性的观点和个人历史讲述。 社会期待普遍希望女性成为母亲,不论是基于生物学上的自然论、还是基于“按照自由意志而成为母亲”的新自由主义论、实际上社会限制了女性的想象及具体的选项,又设置了高规格要求的母亲典范。与社会期待感受存在差距的母亲常会陷入怀疑自己病态的泥沼之中。社会做出了虚假的承诺,言“残缺”的女性在生儿育女后会成为“完整”的女性,然而母亲与胎儿的脐带在孩子出生之后依然联结在母子之间。 母亲身份不只可能加重过去的创伤,“成为母亲”本身可能就是一段创伤经历,它不仅被排除于人类可能后悔的事物之外,也被从人们的创伤经验中抹去。 虽然母亲可能会为了多层面的保护而选择沉默,但选择不将自己的后悔说出口,可能会使她们付出昂贵的代价:为了继续留在那条“好妈妈”的狭窄道路上,社会希望这些母亲能够绕开她们的真实经历并自我筛选,以创造出一套符合社会期待的说法。那套说法会是偏颇的,只包括社会期待她们说的那一部分,好让她们能被视为有道德的女性和母亲。她们被要求只表达那些得到同情和赞赏的部分,只留下社会“允许”她们说的部分。而那些不符合霸权体系的部分必须被摒弃、过滤、抛在脑后。 当我们把母亲视为亲属关系而非一个角色、一份责任或一个工作时,这就允许了多种母亲情境存在,涵盖复杂多变的母亲人生。打破完美母亲的神话,将母亲身份视为一种人际关系,我们就可以将母亲视为人类经验的光谱之一,而非一种将之绑在责任上的单方面联结,继而影响她们的人生。如此一来,我们就能这样看待和母亲相关的人类情感光谱:深深的爱,矛盾,后悔。
现在的心情难以用语言表述,只能简单书写一二…… 这本书从“成为母亲”这一方面入手,以“后悔”为命题开展科学逻辑的社会学研究,探讨了基于父权制、资本主义背景下女性是否“成为母亲”的问题:社会期待、母亲规则、“后悔”的悖反性、社会的欺骗性“承诺”(冲突性心态)、公开讨论后悔成为母亲的紧张局势、“后悔”的重要定义等等…… 想记录一些精辟的观点见解: “社会告诉我们,我们的个人选择使我们过着现在的人生,仿佛我们能够全权编排自己的人生剧本,能全权编写不幸和悲剧;我们深深受到知识、歧视及强大的社会力量形成的道德体(moral bodies)的严格规范,而这些影响了我们所做的决定。但只有少数人能像新自由主义和资本主义社会所说的那样,亲自谱写人生故事。在某种意义上,有选择和没有选择是模糊不清的,无法考虑更多主观经验,现实往往交织着不确定性、犹豫、困惑、矛盾、百感交集、运气和随机性。” ““女性的天性”这个描述(用来为“女性有义务为人母”这个说法开脱)也用来姑息“女性具有先天的母性”及“女性拥有天生的照护技能”这种概念,用来促使女性而不是男性来养育及照顾孩子,不论是亲生的或是领养的。” “西方现代文化奠基于资本主义和工业意识形态之上,我们想象中的时间是线性的、标准的、绝对的,时间的流逝是不可逆转的,宛如一个坚不可摧的箭头:沿着一个轴线推进,距离那些无法改变的过去和历史越来越远,走向一个开阔而连续的未来。我们的人生似乎有着节奏和方向。因此,许多人相信人生有着所谓的“适当的时机”来实现我们立下的“必须”完成的目标——例如,第一次做爱、结婚,或是生孩子。但我们对于时间的主观经验是更多样且多元的。” “娜奥米·沃尔夫(Naomi Wolf)曾经写到,我们的祖先将孕妇视为一个已死去的人。这里说的并不是一段实际的死亡,而是母亲的经历就如同一段死亡的过程:从前的自我死去了,有母亲身份的新的自我诞生了,过去那个未曾当过母亲的自我已经一去不复返。” “我们所处的社会为了维持社会秩序,往往会否认我们可能有的失望;当我们期待、希冀和愿望的东西没有实现时,这种感觉就会被唤醒。我们所处的社会加剧了失望的程度,同时也鼓励我们否认那些失望,以让社会秩序能够继续维持下去;让我们继续将人们推入一个被定义好的模板中,不给予他们机会去处理那些失望情绪的副产品(如痛苦、磨难和哀悼),将他们塑造成社会所需要的模样。” “一般来说,这样的引导多半是通过教导孩子重复其他人曾走过的路,包括那些父母曾经做过而且有效果的事;但从另一方面来说,为孩子的人生做准备也包括引导孩子不要重复父母曾有的错误和不当行为。” “如果我们已经有了孩子(特别是对女性来说),我们应该教育他们,消灭那些我们成长过程中被灌输的价值观、意识形态及自我辨明,这是很重要的。这一切是为了不要落入刻板印象和因循守旧的网中,是为了不继续对自己说谎,并对我们的孩子和孙子辈坦承。我们要以外科医生的精确程度,去检视那些已经变得如此“正常”和“自然”的委婉话语,例如“孩子是一种喜悦”“孩子是一种祝福”“血浓于水”,或者“家庭第一”。如果我们不去小心看待这些委婉用语的破坏力,它们就会构成社会和文化DNA的一部分,我们就会相信事情应该就是这样的,并且永恒流传。” “社会应该试着仔细理解这些后悔为人母的母亲所带来的更广泛的意义,因为每当一种新观念进入人类的生活中时,它告诉我们的不仅是这种观念本身,更关于人们常见的思考方式,那些我们通常不会注意到自己有多倚赖的想当然的概念。” 总观点: “父权制(将女性推向为人母之路)和资本主义(也就是“自由市场”的精神,要求不断进步)的交错,再次创造了一个二元选项的情况:既不给女性留下任何空间去考虑自己的出路,也不让其他人有任何空间去考虑女性的处境。人们应该去发掘自己人生的意义,非关母亲身份或职场生涯,也不用判断社会所说的意义是否存在。” “成为母亲”的解决方法: “当我们把母亲视为亲属关系而非一个角色、一份责任或一个工作时,这就允许了多种母亲情境存在,涵盖复杂多变的母亲人生。”~“将母亲身份视为一种人际关系,能够使我们将之认知为两个个体间的联结——保持关系的特定个体间的联系,而且这样的联系是动态及可变的——这样的概念能够让我们抛开过去希望每个母亲在和孩子相处时都有同样感受的方式(可以不再是慈母、伟大母亲那样的绝对形象)。我们可以将母亲视为人类经验的光谱之一,而非一种将之绑在责任上的单方面联结,继而影响她们的人生。” 最后的最后 “当我们试着建立一个批判性的社会学去探讨一个带着纠结、痛楚和伤口的议题,处理它们时可能会为当事人带来痛苦。但从另一方面来说,避谈这个问题可能会使我们无法理解这个世界,继而无法带来改变。” 以及尽管自己一直在阅读和思考关于女性主义的相关问题,但是在日常生活中却总是不可避免地陷入到“陷阱”中,表现出一副“丑恶嘴脸”,不自觉地成为加害者,警醒警醒! 超越自己吧!努力朝着这样的方向!
真诚地祝福女孩们能够挣脱社会的枷锁,能够自由的选择自己所希冀的道路。
从来没有任何女性长辈告诉过我们生产之痛,哺乳之累。即便她们也经历了同样作为女性的痛苦,可是她们依旧要求我们生育,并且不止一个。以后我会告诉我的女儿,你可以爱同性,也可以爱异性;你可以结婚,也可以不结婚;你可以生小孩,也可以不生。你首先是作为一个人,其次才是一位女性,你的人生是属于你自己的,而你是自由的。妈妈会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一切,但不会左右你的任何选择。任何女性都该一生闪耀着自己的光,去追梦,往更高更远处走。
很有意义的一本书,实例比宣言触目惊心,让我坚定了不做后悔的事的决心。
《成为母亲的选择》,英文原名却是regretting motherhood,不失为一种讽刺。尽管作者在书中反复强调,我们需要公开谈论“后悔”,看来这在中文语境下只是个梦幻泡影罢了。成为母亲的选择,不如说是,我后悔了成为母亲的这个选择,并且决定把这个作为中心议题,后悔正源自“成为母亲”这件事。 走入适合婚育的年龄,我时常问自己,婚育对我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不要相信那些说“天经地义”的人,金融投资前都会有显著的风险告知书,成为母亲这项改变人生的大事就更应该有了。任何一个对此抱有怀疑的人都应该想清楚再做决定。 首先更新我认知的就是,女性在生理构造上天然具有生育的功能,但是拥有这个功能,不代表我就必须要使用它。我们实在是被“每一位女性都应该生儿育女”这个社会性假设限制地太久了。需要意识到,存在这样的女性群体,不论在什么情况下,她们就是不想要孩子或不想加入共同抚育孩子的行列,她们拒绝进入母亲这个角色,并且她们的权利是正当的。成为母亲并不是女性可想的唯一人生剧本。 我也逐渐有这样的感受,在我们的社会文化中,母亲们被视为次要的,她们无法作为个体并独立于孩子之外,总是被冠以“xx妈妈”的名字,一个默默无闻的奉献者,社会期待她们保持沉默。但其实,母亲不也是有着需要和愿望的人类吗?好像自从她们成为母亲,那个独身时代的自己就被抹杀掉了。 不愿意生育的女性被苛责,被视为自私、享乐主义、幼稚、声名狼藉、残缺、危险等,甚至会被怀疑她们头脑有问题。生育了的女性又被神化,她们被期待成为“完美母亲”,哪怕是在男性占主导地位、婚姻中缺乏平等、欠缺资源和支持的情况下。而那些已经意识到自己后悔了的母亲,为了保护孩子,甚至不敢提及自己的后悔,因为这无疑会伤害到她们的小孩,好像进入了一个死胡同,谁让生育这件事不是进入或退出一份工作那样简单,是吃不了后悔药的。 父权制(将女性推向为人母之路)和资本主义(也就是“自由市场”的精神,要求不断进步)的交错,再次创造了一个二元选项的情况:既不给女性留下任何空间去考虑自己的出路,也不让其他人有任何空间去考虑女性的处境。希望女孩们都可以去发掘自己人生的意义,不仅仅是母亲身份或者职场生涯。哪怕现实不容许我们“自由选择”,也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