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关系学精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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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点评

  • 国际关系学精要
    ✨ 小小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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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一句话,读了一本书,重新认识了顾城!把他和海子两人的自杀搞混了,他也是自杀,只不过是杀妻后自杀,谢烨的爱情佳话最终悲剧收场,真是令人唏嘘。 他无所知又全知,他无所求又尽求,他全知所以微笑,他尽求所以痛苦。他整个人就像深深陷入了文革那种低迷气息中,无法自拔,找不出突破口。他才华横溢,十二岁就能写出那么好的诗,而在那个年龄阶段的我们,总认为诗是诗人才可以写的,我不配我也深深陷入九年义务教育的框架中,没办法伸伸腿扭扭腰喽。。。

  • 国际关系学精要
    邶方以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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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城,一个让我在高中看到这个名字就会放大瞳孔的男人。摘录本上有很多他写的语句,印象最深的是那句“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没想去了解他的过往,也没打算去深究他的过去,因为在我心底,他永远熠熠生辉。《永别了 墓地》里有一句 “也许总有一些生命 注定要被 世界抖落”,既然已经离去,又何须再去翻起。 《门前》有记:“草在结它的种子 风在摇它的叶子 我们站着 不说话 就十分美好”,我好奇这是怎样的温柔与惬意。

  • 国际关系学精要
    草莓味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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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朦胧中的诗人,现实中的渣男。 您的诗作有着孩子般天马行空又细腻敏感的想象;您描绘的童话世界是如此纯洁美好 令人神往;大自然的点点滴滴都寄托着您的渴望。然现实是如此地不堪,它撒下了业的种子,幻想的破灭成了业的温床,思考蔓延了业的根茎…… 您说您是一个王子,心是您的王国,您在一个童话世界里;您说您是被妈妈宠坏的孩子,您任性;您说您是一个悲哀的孩子,始终没有长大;您说希望您的爱人她永远看着您,绝不会忽然掉过头去…然她终于还是掉过头去了。您有了谢烨之后(妻子谢烨在顾城的生活中担当着母亲一般的角色。她是一位母性很强的女性,当年就是用一种类似母爱的感情征服了顾城,两人之间特有的生活方式成为当时传诵的佳话。然而在谢烨真正地成为了母亲以后,她不能够再像当年她在国内发表的散文《我和顾城——游戏》那样,有足够的精力和热情陪着充满幻想的顾城一起玩耍,而顾城的任性与天真也由妙趣横生变为了麻烦与障碍),又与英儿一见钟情,爱得天翻地覆(顾城和谢烨在一个诗会上认识英儿,诗会上朦胧诗被砸得很厉害,但当时英儿力挺顾城。顾城和谢烨很感激,大家关系很好。谢烨对于顾城很骄傲,对英儿讲了关于顾城的很多事,顾城的脾气,爱好等等。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些话英儿都记住了,而且对顾城投其所好。 后来顾城对英儿说:我们两个是天生一样的,而谢烨是我后天改造的。这话谢烨也听见了,她表面上没反映,但心肯定给伤透了),直至英儿离开您,谢烨建议您写一部忏悔录,写下家庭的入侵者英儿的背叛、写下妻子雷的无比艰辛。但是《英儿》的创作终究是背离了谢烨乃至于您的忏悔的初衷,您眷恋的笔触依然沾满割舍不掉的点点滴滴。谢烨再一次受到了深深的伤害。这种伤害铲掉了她“生命最深处的根”、铲掉了她全部的梦想!在这场纷乱的战争中,貌似平静的她早已伤痕累累了。(最终绝望的谢烨在德国遇到了自己的所爱,可以想象,这个多年来忍辱负重地与怪癖的天才陪伴的妻子,这个长期扮演着母亲角色不得不把天性深深压抑的女人,一旦打开了爱情的闸门,其掩盖很久的爱与恨的滚滚岩浆是怎样汹涌地喷发。无论伤痛的顾城怎样忏悔与企盼,她也坚决不肯再有半点通融了——她一定要离开他。对崭新生活的憧憬压倒了一切,她甚至在写给亲友的信里毫不掩饰对顾城深深的厌恶,直截了当地说:我希望他早点完蛋。然而这个曾经多么宽容的妻子没能看到顾城倒在她的决绝之中,而她也不幸在她的新爱即将到来之时与彼此怨恨的丈夫同归于尽了。)而最终您的极端也铸成了无法挽回的悲剧。 想想如沈从文、如徐志摩、如胡兰成、如郭沫若大抵类此,文人美其名曰为多情,自觉已经是花心、不忠、不负责了……当初读沈从文的作品以及他写给妻子张兆和的书信,也感觉不失为才子佳人,一段佳话,即使日子是现实的柴米油盐,一生两人三餐四季彼此敬爱一起度过便好,不曾想其背后的生活却是一地鸡毛至不堪入目。不过顾城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背后更是鲜血淋漓了……

  • 国际关系学精要
    心有所属之与主相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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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1年 3月4日 星期四 祝福午安 天气晴朗 气温19℃ 🍃《顾城的诗》🍃 草在结它的种子 风在摇它的叶子 我们站着不说话 就很美好 ——顾城 今天我就在经历这样的美好,一上午走了两万多步,读了几卷英文圣经,也写了一些东西,阳光很温暖,岁月很美好,一切都美得刚刚好! 我的幻想·美 我的幻想 我在幻想着, 幻想在破灭着; 幻想总把破灭宽恕, 破灭却从不把幻想放过。 1969年5月 北京 美 我所渴望的美, 是永恒与生命, 谁知它们竟水火不容: 永恒的美,奇光异彩, 却无感无情; 生命的美,千变万化, 却终为灰烬。 1969年12月,十三岁,火道村 我的心爱着世界 我的心爱着世界 爱着,在一个冬天的夜晚 轻轻吻她,像一片纯净的 野火,吻着全部草地 草地是温暖的,在尽头 有一片冰湖,湖底睡着鲈鱼 我的心爱着世界 她融化了,像一朵霜花 溶进了我的血液,她 亲切地流着,从海洋流向 高山,流着,使眼睛变得蔚蓝 使早晨变得红润 我的心爱着世界 我爱着,用我的血液为她 画像,可爱的侧面像 玉米和群星的珠串不再闪耀 有些人疲倦了,转过头去 转过头去,去欣赏一张广告 1981年6月 诗情 一片朦胧的夕光 衬着暗绿的楼影 你从雾雨中显现 带着浴后的红晕 多少语言和往事 都在微笑中消融 我们走进夜海 去打捞遗失的繁星 1979年6月 怀念 化为幻想的云朵, 去眺望故居的窗棂, 鼓起向往的风帆, 驶向记忆的边缘; 从怀念的书籍上, 剪下一页页生活的片断; 收集起希望的光泽, 熔铸一个灿烂的明天。 1970年8月,十三岁 山东昌北火道村 铭言(二首) 一 在生活的海洋里, 应扶正船舵, 不能为顺风, 而卷入漩涡。 且把搁浅, 当作宝贵的小憩, 静看那得意的帆影, 去随浪逐波。 1970年7月,十三岁 二 用堤, 可以捕住无边的浪; 用帆, 可以捕住无形的风; 用爱, 可以捕住无踪的梦; 用钱, 可以捕住无情的心。 1970年8月 割草谣 你用大锄, 我用小镰, 河滩上的草, 总是那么短。 兔娃娃, 急得挖地洞; 猪爷爷, 馋得撞木栏, 草就那么短。 晒不干, 锅台光冒烟; 铺不厚, 母鸡不孵蛋, 草就那么短。 你拿大筐, 我拿小篮, 河滩上的草, 永远那么短! 1970年9月,十三岁 找寻 在阔野上,在霜气中, 我找寻春天,找寻新叶,找寻花丛。 当冷雾散尽,天色大亮, 我只找到,一滩败草,一袖寒风…… 1970年2月,十三岁 无名的小花 野花, 星星,点点, 像遗失的纽扣, 撒在路边。 它没有秋菊 拳曲的金发, 也没有牡丹 娇艳的容颜。 它只有微小的花, 和瘦弱的叶片, 把淡淡的芬芳 融进美好的春天。 我的诗, 像无名的小花, 随着季节的风雨, 悄悄地开放在 寂寞的人间…… 1971年6月,十四岁 幼芽 寒风推送着混浊的波澜, 波澜拥向歪斜的石岸; 石缝中有一株淡绿的幼芽, 顽强地展开了小小的叶瓣。 1971年2月,十四岁 小风景 楼窗中 伸出几支竹竿 挂满湿衬衣…… 晴转阵雨。 小榆树在煤堆上—— 敬礼 以为那是 万国旗。 1972年10月 我赞美世界 我赞美世界 用蜜蜂的歌 蝴蝶的舞 和花朵的诗 月亮 遗失在夜空中 像是一枚卵石 星群 散落在河床上 像是细小的金沙 用夏夜的风 来淘洗吧! 你会得到宇宙的光华 把牧童 草原样浓绿的短曲 把猎人 森林样丰富的幻想 把农民 麦穗样金黄的欢乐 把渔人 水波样透明的希望 ………… 把全天下的 海洋、高山 平原、江河 把七大洲的 早晨、傍晚 日出、月落 从生活中,睡梦中 投入思想的熔岩 凝成我黎明一样灿烂的 ——诗歌 1971年6月,十四岁 生命幻想曲 把我的幻影和梦 放在狭长的贝壳里 柳枝编成的船篷 还旋绕着夏蝉的长鸣 拉紧桅绳 风吹起晨雾的帆 我开航了 没有目的 在蓝天中荡漾 让阳光的瀑布 洗黑我的皮肤 太阳是我的纤夫 它拉着我 用强光的绳索 一步步 走完十二小时的路途 我被风推着 向东向西 太阳消失在暮色里 黑夜来了 我驶进银河的港湾 几千个星星对我看着 我抛下了 新月——黄金的锚 天微明 海洋挤满阴云的冰山 碰击着 “轰隆隆”——雷鸣电闪 我到哪里去呵 宇宙是这样的无边 * * * 用金黄的麦秸 织成摇篮 把我的灵感和心 放在里边 装好纽扣的车轮 让时间拖着 去问候世界 车轮滚过 百里香和野菊的草间 蟋蟀欢迎我 抖动着琴弦 我把希望溶进花香 黑夜像山谷 白昼像峰巅 睡吧!合上双眼 世界就与我无关 时间的马 累倒了 黄尾的太平鸟 在我的车中做窝 我仍然要徒步走遍世界—— 沙漠、森林和偏僻的角落 太阳烘着地球 像烤一块面包 我行走着 赤着双脚 我把我的足迹 像图章印遍大地 世界也就融进了 我的生命 我要唱 一支人类的歌曲 千百年后 在宇宙中共鸣 1971年7月,十四岁 山东潍河入海处 幻想与梦 我在时间上徘徊 既不能前进,也不想 后退 挖一个池沼 蓄起幻想的流水 在童年的落叶里 寻找金色的蝉蜕 我热爱我的梦 它像春流般 温暖我的心 我的心收缩 像石子沉入水底 我的心膨胀 像气球升向蓝空 让阳光和月色交织 令过去与将来熔合 像闪电礼花惊碎夜空 化为奇彩光波 早晨来了 知了又开始唱那 无味的歌 梦像雾一样散去 只剩下茫然的露滴 1971年夏,十四岁 小树 刚进城的小树 不安地在街头停立 市场在轮镜中 旋转得无声无息 小树刚想问路 便招来一阵唾弃 真理刚贴出广告 叫做:不许怀疑 1972年5月 地基 蜷缩的城市 伸出手——推土机 推平了一畦又一畦菜地 肥沃不再是荣誉! 无所事事的土块们 在等待砖石和水泥 在等待新的度量——平方米 一小段田埂还在发绿! 一棵小树还站在上面 想象着航行 想象着岛屿…… 想象着 周围是海,自己是旗 1980年6月 友谊 我看见“友谊”像艳丽的花 我知道花会凋零 我看见“友谊”像纯洁的雪 我知道雪会融化 我看见“友谊”像芳香的酒 我知道酒会变酸 我看见“友谊”像不朽的金 我知道黄金的重价 1970年12月31日写给父亲 迎新 春天是远处的故事 白濛濛的雪 还没有遮住树梢 春天是路上的故事 马铃在响 口袋在微微地摇 春天是等待的故事 很亮的银窗纸上 小鸟在睡觉 春天是到来的故事 六点钟刚刚敲过 就有人在台阶上跺脚 1984年2月 一代人·巨星 一代人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 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1979年4月 巨星 在宇宙的心脏,燃烧过一颗巨星 从灼亮的光焰中,播出万粒火种 它们飞驰、它们迸射、点燃了无数星云 它燃尽了最后一簇,像礼花飘散太空 但光明并没有消逝,黑暗并没有得逞 一千条燃烧的银河都继承了它的生命 1976年4月 种子的梦想 种子在冻土里梦想春天 它梦见—— 龙钟的冬神下葬了 彩色的地平线上走来少年 它梦见—— 自己舒展着颤动的腰身 长睫旁闪耀着露滴的银钻 它梦见—— 伴娘蝴蝶轻轻地吻它 蚕姐姐张开了新房的金幔 它梦见—— 无数儿女睁开了稚气的眼睛 就像月亮身边的万千星点…… 种子呵,在冻土里梦想春天, 它的头顶覆盖着一块巨大的石板 1979年1月 梦痕 灯 淡黄的眼睫 不再闪动 黑暗在淤积 无边无际 掩盖了—— 珊瑚般生长的城市 和默默沉淀的历史 我被漂尽的灵魂 附在你的窗前 我看见 诗安息着 在那淡绿的枕巾上 在那升起微笑的浅草地上 发缕像无声的瀑布…… 呢喃的溪水 还给我最初的记忆吧! 在一滴露水中 我们诞生了 大理石绽开永恒的波纹 像一片磨平的海洋 像寓言般光润 水底白洁的卵石 渐渐开始了游动…… 我是鱼,也是鸟 长满了纯银的鳞和羽毛 在黄昏临近时 把琴弦送给河岸 把蜜送给花的恋人 植物呵,你这绿色的孩子 等来的要是秋天呢? 你是常春藤 你拥抱着整座森林 使所有落叶飞上枝头 把洁净的天空重新藏起 呵,不要询问…… 夜潮退了,退远了 早晨像一片浅滩 在升起的现实上 我飘散着,盲目的 像冰花的泪 化为缓缓升起的云雾 把命运交给风…… 灯 橘红的灯 没有作声 1980年2月 眼睛 打开一顶浅蓝的伞 打开一片晴澈的天 微风吹起一丝微笑 又悄悄汇入泪的海湾 在黄金的沙滩上 安息着远古的悲剧 在深绿的波涌中 停着灵魂的船 1979年5月 石壁 两块高大的石壁 在倾斜中步步进逼 是多么灼热的仇恨 烧弯了铁黑的躯体 树根的韧带紧紧绷住 岩石的肌肉高高耸起 可怕的角力就要爆发 只要露水再落下一滴 这一滴却在压缩中突然凝结 时间变成了固体 于是这古老的仇恨便得以保存 引起了我今天的一点惊异 1979年5月 山影 山影里 现出远古的武士 挽着骏马 路在周围消失 他变成了浮雕 变成了纷纭的故事 今天像恶魔 明天又是天使 1979年7月 眨眼 在那错误的年代里,我产生了这样的“错觉”: 我坚信 我目不转睛 彩虹 在喷泉中游动 温柔地顾盼行人 我一眨眼—— 就变成了一团蛇影 时钟 在教堂里栖息 沉静地嗑着时辰 我一眨眼—— 就变成了一口深井 红花 在银幕上绽开 兴奋地迎接春风 我一眨眼—— 就变成了一片血腥 为了坚信 我双目圆睁 1979年11月 结束 一瞬间—— 崩坍停止了 江边高垒着巨人的头颅 戴孝的帆船 缓缓走过 展开了暗黄的尸布 多少秀美的绿树 被痛苦扭弯了身躯 在把勇士哭抚 砍缺的月亮 被上帝藏进浓雾 一切已经结束 1979 我的独木船(歌词) 一 我的独木船, 没有桨,没有风帆, 漂在大海中间, 漂在大海中间, 没有桨,没有风帆。 风呵,命运的风呵, 感情的波澜, 请把我吞没, 或送往彼岸, 即使是梦幻, 即使是梦幻…… 我在盼望那沉静的港湾, 我在盼望那黄金的海滩, 我在盼望那岸边的姑娘—— 和她相见, 和她相见, 和她相见! 二 我的独木船, 没有舵,没有绳缆, 漂在人世中间, 漂在人世中间, 没有舵,没有绳缆。 风呵,命运的风呵, 生活的波澜, 请把我埋藏, 或送回家园, 即使是碎片, 即使是碎片…… 我在想念那美丽的栈桥, 我在想念那含泪的灯盏, 我在想念那灯下的母亲—— 祝她晚安, 祝她晚安, 祝她晚安! 1979年 牺牲者·希望者 在历史的长片中,有这样两组慢镜头。 牺牲者: 你靠着黄昏 靠着黄昏的天空 像靠着昼夜的转门 血的花朵在开放 在你的胸前 在你胸前的田野上 金色的还在闪耀 紫色的已经凋零 你无声的笑 惊起一片又一片 细碎的燕群…… 刽子手躲在哪里? 炊烟迟缓而疲惫 河流像它透明的影子 多少眼睛望着你—— 杨树上痛苦的疤结 绿波上遗忘的气球 老教堂上拼花的圆窗…… 呆滞、疑惑、善良 你多想把手放在 他们的额前 (不是抖动的手) 让他们懂得 刽子手逃走了吗? 血流尽了 当然,还有泪 冰凉的晚风冲洗着一切 连同发烫的回光 遗念,和那一缕淡色的头发 你慢慢、慢慢地倒下 生怕压坏了什么 你的手、深深插进 温柔的土层 抓住一把僵硬的路 攥得紧紧…… 夜幕,布满弹洞 刽子手 你们可以酣睡了。 希望者: 你醒来—— 缓缓地转动头颅 让阳光扫过思维的底层 扫过微微发涩的记忆…… 呵,你睡了多久? 自从灰蝶般脆弱的帆 被风暴揉碎 自从诗页和船的骨骸 一起漂流 自从海浪把你的“罪行” 写满所有沙滩 那死亡,那比死亡更可怕的麻痹 就开始了 过去(说): 还不满足吗 你这叛逆的子孙 你醒来—— 知觉的电流开始发热 锤击一样的脉跳 也开始震响 梦碎了 化作无数飞散的水鸟 化作大片大片明亮的云朵…… 你慢慢地抽动四肢 在太阳和星群间崛起 毛发中的沙石在簌簌抖落 犹如巨大的植物离开了泥土 离开了那海藻般腐败的谣言 把召唤升上太空…… 现代(说): 你在这里呀 我骄傲的孩子 你醒来—— 海退得很远,山在沉默 新鲜的大地上没有足迹 没有路,没有轨道 没有任何启示或暗示 这寂静的恐怖足以吓倒一切 然而,你却笑了 这是巨人的微笑 你不用乞求,不用寻找 到处都有生命,有你的触觉 到处都有风,有你疾迅的思考 你要的一切,已经具备—— 自己和世界 未来(说): 不,还有我 你永远、唯一的爱人 1980年1月 小萝卜头和鹿 你天真地看着世界, 永远在笑; 你刚挣脱了襁褓 就坐了牢。 纯黑的眼睛 没映入过无边的土地; 细弱的小腿 很少能自由地蹦跳—— 只有水槽中的天, 只有铁窗外的鸟…… 你在幻想中 把伙伴寻找, 又用短短的铅笔 把它轻描—— 呀! 那是一只梅花小鹿, 多么甜美, 多么灵巧。 你爬上它的脊背, 一同在云中飞跑。 你们一直追上了月亮, 问太阳在哪儿睡觉, 又拾起 胡豆似的星星, 上面长出了羽毛。 小鹿舔舔嘴唇, 忽然想吃青草。 掏呀掏, 哎,不好 怎么吃了叔叔的字条…… 现实 像醒不了的噩梦, 继续着—— 慌乱的钥匙打开镣铐。 妈妈自由了? 被带入山中小道。 你吃力地登上 锈色的石阶, 细看着 一排排含泪的小草, 唱着歌谣, 走向死,走向屠刀…… 一切消失了, 一切停止了, 卑鄙的黑夜已逃之夭夭。 只有路, 只有草, 只有那一片死寂, 还在无声地控告。 只有微笑, 只有画页, 只有那幻想的小鹿, 还在倾诉你的需要。 1979年5月 我把你的誓言 把爱 刻在蜡烛上 看它怎样 被泪水淹没 被心火烧完 看那最后一念 怎样灭绝 怎样被风吹散 1980年6月 绿地之舞 绿地上、转动着, 恍惚的小风车, 白粉蝶像一片漩涡, 你在旋转中飘落, 你在旋转中飘落…… 草尖上,抖动着 斜斜的细影子, 金花蕾把弦儿轻拨, 我在颤音中沉没, 我在颤音中沉没…… 呵,那触心的微芳, 呵,那春海的余波, 请你笑吧,请我哭吧, 为到来的生活! 为到来的生活! 1980年6月 远和近 你 一会儿看我 一会儿看云 我觉得 你看我时很远 你看云时很近 1980年6月 大写的“我” 我直视着太阳 直视着明利的晨光 仿佛一把把宽刃的匕首 在旋转中逼近 彩色犹疑的梦,纯蓝的颜色 都使我吃惊 金属没有幻想吗? 鲜血没有思念吗? 呵,我要跑,要叫 要一动不动地 看大海怎样遮去一半陆地 那润滑发凉的愉快 和燥热的朦胧,交替升起 迫使我,踏过山脉 像踏过错乱的琴键 每一步都有意外的回声 明黄的,向日葵花瓣 纷纷落下,像散开的音符 像一个皇族的溃灭 一支乐曲消失了 消失在青灰的走廊尽头 消失在时空中 但我却因为注视 而吸收了太阳 (真的,天空只留下一个 被称为月亮的白印) 巨大的能,使我上升 沿着断断续续 绿绒线一样的江岸 沿着一条无形的天轨 情感的热力 在向四面飞散 亮紫色的天幕起伏不定 固体在熔化 向我涌来,飞溅的 不是波浪,是云 是无边无际的拥抱、亲吻 由于蓬松的幸福 我被分散着,变成了 各种颜色、形体、元素 变成了核糖核酸、蛋白 纠缠不清的水藻 轻柔而恐怖的触丝 鱼和蛙在游动中 渐渐发育的脊骨 无数形态的潜伏、冬眠 由于追逐和奔逃 所产生的曲线 血的沸热和冷却 哦,我嘲笑死 嘲笑那块破损的帷幕 它不能结束我的戏剧 我是人 分布在狭长的历史上 分布在各个大陆 彩色的岩石上 河流使我的歌悠久 地震使我的骨骼不断扩展 雨云使我的头发湿润 我是黑色的男孩 偷戴上熟铁的脚镯 我是棕色的少女 擦拭着陶瓶的细颈 我忽而又是雪白的老人 在疑问的网中安息 我是金黄的 像丰收的种 像碧叶下成熟的橘子 像麦秸的光辉 像突然闪动炮火的海岸 我是金黄的 我的信念 在粗糙的碑石上熔化 使纯金一样不朽的历史 注视着每片黄昏 也许,我会沉默 因为一个已经临近的时刻 我将像太阳般 不断从莫测的海渊中升起 用七种颜色的声音 告诉世界 告诉重新排列的字母和森林 东方——不再属于传说 1980年8月 简历 我是一个悲哀的孩子 始终没有长大 我从北方的草滩上 走出,沿着一条 发白的路,走进 布满齿轮的城市 走进狭小的街巷 板棚。每颗低低的心 在一片淡漠的烟中 继续讲绿色的故事 我相信我的听众 ——天空,还有 海上迸溅的水滴 它们将覆盖我的一切 覆盖那无法寻找的 坟墓。我知道 那时,所有的草和小花 都会围拢 在灯光暗淡的一瞬 轻轻地亲吻我的悲哀 1980年10月 我是黄昏的儿子 ——写在过去不幸的年月里 我是黄昏的儿子 我在金黄的天幕下醒来 快乐地啼哭,又悲伤地笑 黑夜低垂下他的长襟 我被出卖了 卖了多少谁能知道 只有月亮从指缝中落下 使血液结冰——那是伪币 泥土一样柔顺的肤色呵 掩埋了我的心和名字 我那渴望震响的灵魂 只有鞭子垦出一行行田垄 不断地被打湿,被晒干 裂谷在记忆中蔓延 可三角帆仍要把我带走 回光像扇形的沙洲 海用缺齿的风 梳着苍白拳曲的波发 乌云的铁枷急速合拢 想把我劫往天庭 然而我是属于黑夜的 是奴隶,是不可侵犯的私产 像牙齿牢固地属于牙床 我被镶进了一个碾房 我推转着时间 在暗影中,碾压着磷火 于是地球也开始昏眩 变音的地轴背诵起《圣经》 青石上凿出的小窗 因为重复,变成了一排 也许是迷路的萤虫吧 点亮了我的眼泪 这是启明星的目光 绕住手臂,像精细的银镯 我沉重的眼帘终于升起 她却垂下了淡色的眼睫 我是黄昏的儿子 爱上了东方黎明的女儿 但只有凝望,不能倾诉 中间是黑夜巨大的尸床 1980年10月抄整,加副题 初写于1973年 永别了,墓地 在重庆,在和歌乐山烈士陵园遥遥相望的沙坪坝公园里,在荒草和杂木中,有一片红卫兵之墓。 没有人迹。 偶然到来的我和我的诗,又该说些什么…… 一 模糊的小路,使我来到你们中间 模糊的小路 使我来到 你们中间 像一缕被遗漏的阳光 和高大的草 和矮小的树 站在一起 我不代表历史 不代表那最高处 发出的声音 我来了 只因为我的年龄 你们交错地 倒在地下 含着愉快的泪水 握着想象的枪 你们的手指 依然洁净 只翻开过课本 和英雄故事 也许出于一个 共同的习惯 在最后一页 你们画下了自己 现在我的心页中 再没有描摹 它反潮了 被叶尖上 蓝色的露水所打湿 在展开时 我不能用钢笔 我不能用毛笔 我只能用生命里 最柔软的呼吸 画下一片 值得猜测的痕迹 二 歌乐山的云很凉 歌乐山的云 很凉 像一只只失血的手 伸向墓地 在火和熔铅中 沉默的父母 就这样 抚摸着心爱的孩子 他们留下的口号 你们并没有忘 也许正是这声音 唤来了死亡 你们把同一信念 注入最后的呼吸 你们相距不远 一边仍是鲜花 是活泼的星期日 是少先队员 一边却是鬼针草 蚂蚁和蜥蜴 你们都很年轻 头发乌黑 死亡的冥夜 使单纯永恒 我希望 是红领巾 是刚刚悬挂的果实 也希望是你们 是新房的照片 在幸福的一刹那 永远停顿 但我却活着 在引力中思想 像一只小船 渐渐靠向 黄昏的河岸 三 我没有哥哥,但相信…… 我没有哥哥 但相信你是 我的哥哥 在蝉声飘荡的 沙堆上 你送给我一只 泥坦克 一架纸飞机 你教我把字 巧妙地连在一起 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 我想在大地上画满窗子,让所有习惯黑暗的眼睛,都习惯光明。 也许 我是被妈妈宠坏的孩子 我任性 我希望 每一个时刻 都像彩色蜡笔那样美丽 我希望 能在心爱的白纸上画画 画出笨拙的自由 画下一只永远不会 流泪的眼睛 一片天空 一片属于天空的羽毛和树叶 一个淡绿的夜晚和苹果 我想画下早晨 画下露水所能看见的微笑 画下所有最年轻的 没有痛苦的爱情 画下想象中 我的爱人 她没有见过阴云 她的眼睛是晴空的颜色 她永远看着我 永远,看着 绝不会忽然掉过头去 我想画下遥远的风景 画下清晰的地平线和水波 画下许许多多快乐的小河 画下丘陵—— 长满淡淡的茸毛 我让他们挨得很近 让他们相爱 让每一个默许 每一阵静静的春天的激动 都成为 一朵小花的生日 我还想画下未来 我没见过她,也不可能 但知道她很美 我画下她秋天的风衣 画下那些燃烧的烛火和枫叶 画下许多因为爱她 而熄灭的心 画下婚礼 画下一个个早早醒来的节日—— 上面贴着玻璃糖纸 和北方童话的插图 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 我想涂去一切不幸 我想在大地上 画满窗子 让所有习惯黑暗的眼睛 都习惯光明 我想画下风 画下一架比一架更高大的山岭 画下东方民族的渴望 画下大海—— 无边无际愉快的声音 最后,在纸角上 我还想画下自己 画下一只树熊 他坐在维多利亚深色的丛林里 坐在安安静静的树枝上

  • 国际关系学精要
    余一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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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城的诗真的是故城的诗,是朦胧的诗。意蕴悠长,且具体的事物不过是模糊的影子,留下印象的只是淡淡的情感色彩。真的是给我这压力巨大的班主任生活带来了狂野的风,牧场的自由和享受。 天要有光,于是有光 树枝想去撕裂天空, 却只戳了几个微小的窟窿, 它透出天外的光亮, 人们把它叫做月亮和星星。 我在生活着, 生活在变动着; 生活总是对变动宽恕, 但变动从不放过生活。 我在幻想着, 幻想在破灭着; 幻想总把破灭宽恕, 破灭却从不把幻想放过。 用堤,可以捕住无边的浪;用帆,可以捕住无形的风;用爱,可以捕住无踪的梦;用钱,可以捕住无情的心 你一会儿看我一会儿看云我觉得你看我时很远你看云时很近

  • 国际关系学精要
    一只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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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城这个人太难评价,伟大的诗人,行凶的刽子手,极端的性格却又像孩童一样能写纯真的诗。 这本诗集是难得认真全部读完的,很多诗人的诗集我都跳着看,顾城的诗很有魅力,吸引人一句句细读。 喜欢的诗句太多,不一一列举,特别喜欢《叽叽喳喳的寂静》《门前》《早发的种子》,以及顾城的最后一首诗《回家》,“我要回家,你带我回家”,他像个迷失的孩子祈求大人带他回归常规的生活,可惜他祈求的是幼小的Sam,没带回Sam,一切分崩离析,都没了。 此书最后还附录了顾城的四封遗嘱,第一次看到,看他特意给母亲写的,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向大人告状,有点动人。对于他的死亡还是很遗憾的,我们失去了他。 “ 人时已尽,人世很长 我在中间应当休息 走过的人说树枝低了 走过的人说树枝在长”

  • 国际关系学精要
    徐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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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初读顾城的是是在上大学时,买的一本诗集,好像叫做北京现代诗十六家,其中就有他的作品,那是就感觉,写出那样诗的人,要么是天才,要么是疯子。

  • 国际关系学精要
    SeeYouTomorr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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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词句和叙述视角充满了童真趣味顾城的灵魂深处住着一个观察能力超强的小孩吧

  • 国际关系学精要
    bibliophili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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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诗人的生命 最热烈的绽放 最清白的描绘 最童话的告白 顾城的诗 是彻头彻尾的美 是至真至幻的纯

  • 国际关系学精要
    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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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他的诗是因为著名的《一代人》《远和近》,不再读他的诗,是因为怎么也想不通一个诗人何以举斧劈死妻子。现在还是不理解他的所为,但对他的诗我可以重新释怀,看来,时间真是治愈一切的良药

  • 国际关系学精要
    Shirl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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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集很美。 只是艺术家为什么总是偏执又疯狂呢? 果真不疯魔不成活么? 我想人生在世 大部分时间还是应该贴着大地行走 站在地上生活 那些飘忽的,浪漫的,纯粹的,执着的,美好的,真切的,怀疑的,愤怒的,不解的,痴狂的,一切一切… 心里留出点空隙去感受体会就好 毕竟心里要有美 才不至于成行尸走肉 平衡,很重要。

  • 国际关系学精要
    🤪 雪丽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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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城的诗,有种山野间的自由灵动,又有种直面生活的果敢!正如他理解的那样,诗人就是通过一个词句对有限的生命释放,让其趋向无限,是对心灵有力量的造物者。

  • 国际关系学精要
    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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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好单纯。我在他的诗句里看见了孩童的眼睛,听见了牧场里的潺潺水声,抚摸到了神圣的灵魂。我简直崇拜他,为他的某一句诗哭泣或颤抖。我谨慎细心地读,生怕打碎了童话般的梦境,唯恐玷污了洁白的心。他的文字好像有一种魔力,叫人久久沉浸其中无法自拔,我无法不迷恋他。或许就是魔鬼中的天使吧,黑暗得彻底,亦光明得彻底。 “我要在大地上画满窗子,让所有习惯了黑暗的眼睛都习惯光明。”

  • 国际关系学精要
    连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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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读都是半拉子,不过这次总是把字看完了,这也是需要一个适时的心态来读的

  • 国际关系学精要
    兔子宇航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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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城的诗歌很有特色,意象丰富而不落俗套,孩子般的视角,纯粹得像风,像泥土。他具体的生活经历我也不是十分了解,只是略略看过些关于他的文字,是非对错不知如何考究,只愿诗人的忧郁可以解救疏解自己的心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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