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到无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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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点评

  • 从一到无穷大
    大龙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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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读的第三本帕慕克的书,之前读了《我脑袋里的怪东西》和《雪》。人生是奇妙的,人也是一种神奇的生物,我的阅读量虽然不多,但也不少,同一作家的不同书籍,能让我读三本及三本以上的,也不算多。但我说不清为什么读了帕慕克的三本书,他的写作风格和叙述方式并不是我最喜欢和推崇的,我也并没有完全读懂《我的名字叫红》,但是什么吸引我读了这几本书呢?我想一个是才华,另一个是书里面营造的氛围。 帕慕克的才华毋庸置疑,在《红》这本书里面,他丰富的知识储备,对人性的深刻把握,引人入胜的语言功力都展现得淋漓尽致,他获诺奖也实属应该。但他通过《红》这本书想表达什么呢?阅读的过程中和读完之后我都在苦苦思索。书里面的主要角色都通过大量的语言展现了自己和内心的想法,但就像在现实生活中一样,我并不能完全的了解一个人,更不要说理解了。黑对谢库瑞深沉的爱我是能够理解的,也很感动,爱了这么多年,从青年男人成长为成熟男人,虽然能力和思想方面不是最顶尖的,但爱是毋庸置疑的。艾斯特我也相对能够理解,一个传递信息的、八卦的、贪财的犹太女人。奥斯曼大师我也相对能够理解,为了长久以来的信仰刺瞎自己的双眼,这不是常规行为,但是是可以理解的行为。高雅先生可能就像橄榄说的,是一个简单的人,戏份太少,可以略过不谈。蝴蝶和鹳鸟,他们虽然性格不同,才华有差,但他们是一类细密画大师的代表,也是相对可以理解的,他们是处在变革之中的艺术家代表,在新思想新思潮和旧有传统之间挣扎。但是姨父就颇不好理解了,他的目的是什么?他对黑、橄榄、蝴蝶、鹳鸟和高雅先生分别有些什么想法?橄榄呢?跟他的同学们一样,他也挣扎于传统与新潮之间,纠结于奥斯曼大师和姨父之间,在发现高雅先生可能威胁到他们继续跟随姨父践行法兰克画法时痛下杀手,我能够理解他的动机,但是他杀姨父又是为了什么呢?不能简单的归结于一时冲动。而谢库瑞,她自己都理解不了自己,我就更无法理解她了,但是她的无助和无奈,我是能够理解的。那个时代,甚至这个时代的女性受到的限制,我是深恶痛绝的。帕慕克描写了这些人的纠葛,想要表达什么呢?我们像看细密画一样,每个人都看到了,但整幅画想要表达什么呢?或者说这幅细密画对应的故事又是什么呢?他给每个人的篇幅也不一样,就像除了细密画,也运用到了法兰克人的透视画法,一些人放大了,一些人缩小了,但整个的主旨是什么呢? 是因为目睹了埃尔多安执政之后的种种民族主义和伊斯兰保守思想,帕慕克才小心的在不同作品里面隐晦的表达自己的想法吗?由于在《红》里面的表达太过隐晦所以我没能完全领会吗?有太多历史的民族,既幸运又不幸。我同意某种说法,那些没有历史的民族是幸运的。没有历史就说明没有太多“大事”发生,没有大事,战争和屠杀就少。而历史丰富的民族,其广大人民的命运让人怜惜,翻开史书,杀人、流血、战争不是一次又一次的、无数次的出现在我们眼前吗?而具有厚重历史的民族或者国家,其历史包袱又太过沉重,船大难掉头啊,改革的阻力是多么的巨大而顽固!传统汽车巨头为什么电动化发展缓慢?苏联为什么在七八十年代的石油危机中躺着赚钱失去了改革的动力?都是因为这个原因。本书故事发生的时候,文艺复兴的美术三杰已被广泛认可,其作品受到广泛的推崇和追捧,一段时间以来,西风东渐在奥斯曼土耳其帝国不断启发着艺术家们的创作。但不管是在当时还是在现在,传统的力量是很强大的,宗教对人们的行为规范的影响是无所不在的,而在苏莱曼大帝之后,奥斯曼土耳其对基督教世界以及对周边的威胁和掌控也不如从前了,这种时候又会是传统力量冒头之时。身处那个时代的细密画大师们,从小受到的是传统教育,但从纯艺术的角度,他们内心又是认可法兰克绘画成就的,他们内心的挣扎,我想也是帕慕克成长过程中遇到的思考。土耳其身处东西方的交汇处,中国、中亚、西方的思潮在此碰撞,在此融合,并在此发展,帕慕克多次提到的中国美学对细密画的影响,都证明了这个文明的十字路口的的优势。在强大的时候,这里是一个熔炉,淬炼着各种思想并形成自己强大的独特的文化,在衰弱的时候,这里就会成为冲突的大火炉,各种想法争得你死我活。但是,状似虔诚的他们,忘记了那句话,“东方和西方都是真主的”。包容才能强大。希望我们作为人类都能认识到这点。

  • 从一到无穷大
    Circ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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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太长了,长得像一场做不完的梦。细密画家大梦初醒之后发现热情如流水、旧事似落花,那么戏剧性的、细密画和文艺复兴绘画的冲突,最终也没在安拉笼罩下的奥斯曼激起什么波澜——前一任苏丹死去,后一任苏丹对西方和绘画不感兴趣,于是变更的机会消失,历史机缘白白逝去且一去不再来,叫人叹惋之余又觉得这种无奈是必然。似乎是所有东方帝国共同的命运。 鹳鸟回忆起蝴蝶,说:“如果不做梦,时间就不会流逝”。大约作者用他的语气对读者说,你看,这个故事多像梦呀,现在,梦就要醒了(一种读红楼梦的感觉)。——可惜大家已经不做梦了,但时间还是在白白流逝。不知如何是好。反正生活就是时时刻刻不知如何是好。

  • 从一到无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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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撕扯的伤口透着红 土耳其,是一个人类文明史上怎么都绕不开的地域,承载着厚重的历史,尤其是伊斯坦布尔(拜占庭,君士坦丁堡),单单从这众多的别名中,就能看出这个城市复杂的历史脉络。 而这座城市最大的特点就是:东西方的交汇与碰撞。 这本书用绘画技法的选择,暗喻了东西方文化,对这个城市的影响,甚至说制约。 东方文化,以显著的蒙古-中国文化为代表,在绘画中讲究写意,对于布局没有要求,按照文中的表达,应该是一种超时空观念的描绘,不拘泥于特定的细节。 西方文化,以法兰克威尼斯这些为代表,绘画讲究构图,针对细节,针对个体,没有太多宏大的叙事与历史感。 最简单的概括大概是东方画中国画里,你无法确切的根据线条来识别出一个具体的人。 于是,“姨父大人”源于在威尼斯的经历,萌生了模仿西方肖像画的手法来塑造本土的绘画走向。 如此看来,这个故事并没有多刺激,就像最后凶手(暂不剧透)所说,姨父大人也只是故作神秘,以为自己在完成多么伟大的一件壮举。而这恰是吊诡的地方。 当这些神秘的细密画师接到苏丹的任务,模仿西方文化的这个举动,对于十分传统的信仰古兰经的国度来说,确实算得上一个大的挑战。那种对教义遵守十分严格的传统,即便在今天,都会让我们外人有着很大的震撼。 于是,在这个“突破性”的任务中,自然出现了巨大的怀疑,摇摆,恐惧,背叛甚至是死亡。每个人都在寻找自己的立场,并试图说服别人,更重要的是说服自己。而所有人的立场都几乎是摇摆的,即便是代表两种对抗势力的姨父大人和奥斯曼大师。更无须提这四位具体操作的细密画家。 作者看来是十分精通绘画,才能如此大段的通过绘画来阐述艺术的态度,阐述人与艺术的关系,从签名与风格,到后面的画马测试,都有很高的艺术评论价值。 当然这个故事本身就有很巧妙的结构,不断重复地让不同的主角登场,来推进剧情发展。里面还有着一些副线,比如说书馆,黑与谢库瑞的感情,甚至犹太女人的串场都在表达着犹太人千百年来的在夹缝中辗转腾挪的生活处境。 最后,凶手被找到了,但并没有很强的指向性,甚至可以说,换了另外的某个人,一样可以成为凶手,因为这场对传统的挑战,每个人都是当事人,每个人的立场都值得推敲,也经不起否定。这恰恰就是土耳其现在的“困境“。 但从政治上来讲,作为一个东西方阵线最前端的国家,土耳其是面临着复杂的地缘政治环境,要在东西方势力的博弈当中,找到自己的定位是非常困难的。最近发生的法国教师被斩首事件就可见一斑。 这大概是作者创作的初衷吧。 穆斯林我没有太多了解,但是我相信这样一种伟大的宗教文明,是有着有价值的精神内核的,比如每一代伟大的细密画大师,最终用自己的双眼失明来标注自己对这份事业的虔诚,甚至是自戳双目。文中讲到,在双目失明的瞬间,眼前的一切变得温暖而多情,各种色彩光亮纷至沓来,与当初那个冰冷破烂的世界截然不同。这种美好的,带着安拉赐福的寓意,升华了整个生命高度。 不过,现实也是残酷的,我的名字叫红,红色是土耳其国旗的颜色,同时也是鲜血的颜色,它代表着热烈,也代表着伤痛。谢库瑞的丈夫战死沙场,高雅先生姨父大人的死亡,列国纪这些历史中记述的也是连篇累牍的征战,这块大地是用鲜血染过的。 故事发生在冬季,血的热量无法掩盖雪的冷酷,最后的最后,凶手要去印度的打算也终究落空,依然没有找到合适的出路,所有人似乎还将继续挣扎。 在第一章死者的独白中讲到:在两团永恒的黑暗之家,我生活在明亮的世界里,而现在看来,作者给了一个十分沉痛的反讽。 人类几千年的文明史,也似乎暗含了东西方的文化观,走近了拉出满满的细节,具体的人物事,纷繁复杂的轮番上演,而如果拉远了,我们在短暂的时空隧道里,一直重复着一些古老的主题,比如冲突与战争,寻找与解放。 历史是迷人的,因为它总会让我们反思。

  • 从一到无穷大
    图腾书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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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读这本书之前,建议有兴趣的朋友去查一下所谓的细密画,与中国宫廷画有颇深渊源,大约宋元时代传入阿拉伯国家,之后独立发展,逐渐形成自己风格。作为绘画门外汉,我的观感,大概就相当于清末的小说绣像画格调,只是纹饰繁复布满页面罢了,甚至看不出有清晰的五官,画中人物,你说像是谁都成,你说多美都成,你说多丑也都成。 细密画最大的缺点就是没有辨识度,画中人可以“像任何人”,画师却认为像任何人胜于描绘真实,诡异的逻辑。末日的艺术家的自以为是。 所以本书中作者对细密画的种种冗长且故作高深的描述,明显地过分煽情了。 二、本书详细描述了帝国末日的光景,衰败陈腐的生活和艺术氛围,宗教成为桎梏。被一些人利用成为一成不变的保守的幌子,制约了艺术的发展,因循守旧的艺人蜷曲的过去的遗迹里苟且偷生。连一点点的艺术变革,也要逼迫狂热者诉诸暴力。 艺术家没有尊严可言,没有安全可言,即便在你本行业成就有多高超威信有多强大心底有多骄傲,在统治者眼里也只不过是些附庸蠢材,仰人鼻息地过活,为了一块骨头冒着挨大棒风险(包括之前动不动被刺瞎的例子)过活的一些可怜人。 画师们穷尽一生为统治者充当宣传和消遣的工具,反而是战乱期间,穷困潦倒的画师们才被迫走向市场化,服务大众。 而御用画师对流落民间的画师的鄙视,恰像是有人豢养的宠物狗对流浪狗的态度。 受过欧式教育的阿拉伯人(姨夫),他的认知被同类视为异端。 仅仅是因为艺术观点不同,就能演变成宗教分歧,继而演变成你死我活的仇视杀戮,是宗教的错?还是人的错?是因为愚昧还是一些寄生在宗教庇护下的人故意向人龇起獠牙?“凶手”之所以会成为凶手,仅仅只是环境的逼迫,抑或还有其它? 三、故事缘起于编撰一本意淫的书,耗费财力浪费生命的书,一本令生活在在政权和宗教下的蝼蚁们自相残杀的书,无意义的书,飞快被时间忘却的书。 然而这本始终未完成的书却引发了两起血案。 但这不是个侦探故事。而是个宗教视角之争,和利益之争。 伊斯兰教禁止偶像崇拜,犹太教天主教也是,但是天主教不特别严格,比如耶稣受难像就是偶像。 画师们也是处处拿信仰说事,比如前一个残疾画师说正因为自己没眼没手才能看见安拉眼中真正纯净的马,后一个说前者所画的马没有一匹算得上是真主眼中真正的马。 这个事儿就很艹旦,我不反对宗教,但处处无视艺术价值总拿神来说事儿就丧失了标准。而此类的争执比比皆是。 互相抄袭,为求出众,互相贬低,一个烂圈子。恰是那个腐烂的时代的缩影。 四、画师深入骨髓的奴性。 画师们热衷于眼盲。眼盲是阿拉对细密画师最大的嘉奖。一些年老的画师只好装盲。 而书中的老画师仿效前辈画师刺瞎了自己。 刺瞎自己不仅仅是反抗和逃离,更多的则是希望主子发现自己的的忠诚和对艺术的忠诚,是一种愚昧和动机可疑的疯狂举措。要老画师改变风格意味着艰难学习的过程和不确定的结果。刺瞎了,责任都给回避掉了,好计谋。 事实是并没有谁真的强迫、奴役和禁锢画师们的肉体呀,画师可以辞职,可以告老还乡,再不济也可以收拾细软遁走归隐,有必要刺瞎自己吗? 从老画师的角度来看待他刺瞎自己,可能有这么几重意思: 1.向前辈大家致敬; 2.向统治者表忠心——我不会去别处画画了; 3.像东施效颦一样捂着胸口,像前辈高人一样刺瞎双眼,仿佛就可以像西施一样美、像前辈高人一样高的自欺欺人的心理; 4.如同老寡妇的贞节牌坊,刺瞎自己留一个好名声,沽名钓誉的手段而已。 作者绵绵密密的文字,以人物角色的心态恰如其分地表达出了人物的性格和心态,这很难得,那种诗化语言层层叠叠无穷尽地表达出来的陈腐守旧的人物心声和观念,很真实,作者予以的批判态度,很尖锐,但就小说给我的观感而言,越往后读,美感越稀薄,甚至是,真的真的时常令人作呕。 五、宗教和统治者对艺术的制约也造成了艺术的停步不前。 “而你呢,这伟大的国家有那么多美景,为什么偏要画这种卑贱的图画?你是故意要让我们丢脸吗?”——这大概是古往今来一切都是关于文化审查的最难应对的诘问。 而在宗教外衣保护下的长幼尊卑次序制造奴性,因为老的喜欢顺从的,希望保有自己的权利威望等既得利益,有遏制其他人成长的主观愿望,他希望一切都是受控的。 在这悲惨的世界里,施虐与被虐以及自虐都浸入心灵,以丑为美,以因循守旧为德,以虚妄为目标,盲目(不只是喻义,是真正的盲目)的狂热,刺瞎自己并不值得一丝一毫的赞美,如同那些鞭笞自己的信徒,如同那些自杀袭击者,带着愚鲁的勇气,毁灭别人和自己。 六、真的受够了成百上千次提到霍斯陆与席琳的故事,能不能不要总提起这俩行不行? 你见过中国哪本书会成百上千次提司马相如卓文君牛郎织女梁山伯祝英台? 这种没完没了地碎嘴到底算不算败笔? 七、各种故弄玄虚的背后,掩盖不住故事的单薄。各种绘画界的陈年故事,堆砌架设在单薄的故事线上,如同把一整套别墅里的家具硬塞在单身公寓里一般地违和,丝毫不顾念受众的感受。这是本书最大的弊病。 八、各种逻辑漏洞。全书的故事主线就有很大问题。 受苏丹之命,姨夫编纂的书,真的有多么大逆不道吗?真的值得画师间无情残杀吗? 假设,时光往后推三百年,到照相机发明的时候,苏丹想要玩个自拍,还得看一拨肖像画师的脸色不成?肖像画师们也不至于为此去谋杀摄像师吧?也不至于危及画师们的生存吧?更何况细密画本就是源自中国、学习外来文化的结果。 就好比西医西药舶来之初对中医中药的压迫。在民国初期中医药还真的差点被禁。后来中医慢慢摸索出活路,中西结合,这种活法从近百年来的中医从业者的角度来看虽然不那么光彩,但也不啻为谋存的手段。 同理,当摄影机出现,飞速摧毁肖像画行业,但是画家也很快找到了新的方向。 再及,苏丹想要肖像画,这帮无能的画师不能胜任,可以外聘画师呀。豢养的画师担心丢掉传统,并最终丢掉饭碗。其实也有点杞人忧天,行业会受到冲击没错,但还不至于灭绝,为此杀人越货,小题大做了。 以及能不能替苏丹想一想:这幅肖像画是用于外事用途,法兰西的乡绅都可以有肖像画,苏丹的细密画肖像却像个漫画人物,五官没有丝毫辨识度,画中人可以像任何人,这也太不像话了吧。 全书而言,文笔9分,思想7分,故事弱爆了,承载不起全书,2分。三项平均,总体给6分。 比较不喜欢这本书。但面对诺奖光环加持,我首先愿意反思是不是因为自己的浅薄而无法深刻理解这本书。 以上内容是边读边写评论,再把主要评论简单归纳了一下。内容有点多,手机上也不好编辑,内容难免有些混乱。

  • 从一到无穷大
    红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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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待事物的方式的改变——我觉得这是整书表达的主题,作者虽然在本书大谈特谈细密画(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就收藏了大量的Safavid细密画,单看这些画很难享受这些绘画本身,你需要结合文本内容,因为它是作为插图功能诞生的),但作者并不是在追捧细密画,他只是在表现传统的波斯和奥斯曼风格的绘画以及一种新的更加写实的威尼斯画风之间的冲突。这本书让书里的各个角色看到了文化(绘制图像肖像的视角)在戏剧性的变化(起始于15世纪中期的意大利),它改变了所有人看待世界的方式。书中角色们无处不在的展示着历史变化的悲剧性困境,他们感到痛苦,因为文化的改变,因为他们画了很多很多世纪的绘画方式正在消失,他们有一种悲伤和厄运的感觉,这对于小说里的角色来说是悲剧性的,而社会变化并没有那么悲惨。这本书的背景发生在奥斯曼帝国,16世纪晚期,那应该是权利巅峰的时期(在接下来的几个世纪里它将慢慢地失去领土和权利,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战,到那时它将实质上分崩离析)。作者本希望把这部小说的背景设定在20世纪中期,在伊斯坦布尔东方和西方之间的身份之争中。从这个意义上说,16世纪的艺术变革和Atatürk时代的字母表和语言的变革是有联系的,可以说土耳其人把改变强加给他们自己(自行谷歌历史),所以在书中,也没有殖民地的坏人来找伊斯兰画家说你必须开始做这个,做那个...人们意思到用另一种方式做事是不可避免的,也许不仅仅是《我的名字叫红》,帕慕克所有的书都有关于必需的改变所带来的后果,这是一个普遍现象,而不是土耳其现象。 在传统的波斯和奥斯曼细密画中,绘画是用来给文本内容插图,用来描绘史诗中重要的场景,重要的人物,也可以说它是文本的附属品。而新的威尼斯绘画风格非常不同,它不服务于文本内容,独立存在,从这一点来说,它们本身其实应该更加完整和携带更多信息,因为它不是靠文本来传递信息,而是其独立的本身。这本书第10章“我是一棵树”非常精彩,这棵树说:“你要画一棵树,所以你要去观看一棵树对吧?我不想看起来像一棵树不仅仅是由于我害怕狗会过来对我撒尿对吧?I don't want to be a tree, I want to be the meaning of a tree.” 所以细密画有一种抽象的性质,它不描绘一棵特定的树,而是描绘树的意义。这就引出了视角的问题,有一章讲一个画家在巴格达被围困,从尖塔往下面看,河里流淌着血和墨水...奇妙的双重图像,另一种解释是说这不是人类的视角,而是从真主的角度看的,因此会看到它的本质而不是外表。每个章节有不同的角色根据各自的视角自述比如“我是一条狗”,“我是你们的姨父”,“我是一个死人”,“我是一枚金币,下面是我的冒险故事.......”然后突然第6章,“我是奥尔罕”(作者名字),所以这是一个美妙的后现代主义时刻,但它是通过波斯细密画的传统来解读的。就视角而言,我喜欢小说结尾的那一刻,一个角色被砍了头(不剧透,良心书评)这是他第一次,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从街道的高度看到事物。当然,这是对威尼斯画派的争论:为什么我们要从街道的高度,从行人的角度来观察世界?为什么我们不想从上面看呢?个性或个人特征是土耳其西方化的一个主题,尤其是在20世纪中期,土耳其的知识分子,就像许多非西方知识分子一样因为没有启蒙运动而极度苦恼,他们问自己,为什么我们没有文艺复兴?为什么我们没有启蒙思想,为什么我们输给了西方?他们在60年代末还想到了一个答案,那就是,我们没有足够的个性。然后得出理论——文艺复兴是基于个性的。Jacob Burckhard关于文艺复兴的书写道:“Putting on the pedestal individuality”. 而肖像画是通过一个人的视角作画的,它是独立的具有个性特征的,我想这是威尼斯画派在书中代表的观点。作者让不同的角色用第一人称单数讲故事,把不同的观察和视角观点进行并列,把他们放在一起。 帕慕克想成为一名画家,他非常认真地对待绘画,直到今天还在画画,他写作的书房里有一张专门画画的桌子,从那里可以俯瞰博斯普鲁斯海峡。不过他对奥斯曼艺术感兴趣的原因是什么?我不认为他在成长期接触过或精通这些。有人说他在作品中表达了土耳其东西方身份的冲突,但我觉得通过绘画这一媒介,这个冲突并没有在小说中表现出来,如我之前所说,作者曾经想过把背景设在20世纪中期来表现土耳其的东西方身份之争,但后来并没有。书中的一些历史文化内容如菲而多西的《列王纪》,尼扎米... 我完全陌生,但因为西方化,土耳其人也忘记了这些故事,或许这也是为什么帕慕克写了这本书,一个向读者展示东方发生了什么的好机会,就像15世纪文艺复兴时期的绘画在威尼斯发展一样。所以这也是从一种文化到另一种文化的观察方式,有时它们是多么相似,有时它们之间又是多么遥远和全无交流,而这种影响是无法被概括的。又比如现今的小说生活在一个与托尔斯泰截然不同的媒体世界,甚至在互联网出现之前的博尔赫斯也不例外,人们的阅读方式不同了吗?作家应该以不同的方式写作吗?关于技术变革对文化形态的影响,不就是《我的名字叫红》探讨的主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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